那日,他擅自答应了“可怜”公主的邀约,将事情告诉公子以后,被公子斥责“不可假戏真做”。可后来公子又专门来信,说元宵之前会赶回京中。这眼看着就到日子了,谁料到却出了这档子事情呢?
是啊,到底是谁这么想不开,要去刺杀一个完全不重要的公子哥呢?
殷菱臻想不明白,张纪蒹自己也不太明白。
所以当张纪蒹悄悄回到京城,却听说“自己”此时正在公主府养伤的时候,眉头皱出了一道山峰。
张纪蒹此次回来一是为了合家团聚,二是为了赴公主殿下的约。如今为了不暴露身份,她自然不可能主动去告知公主殿下她才是真驸马。
就在张纪蒹准备再次返程的时候,那与她除了性别几乎再找不出异处的替身突然出现在了她身边:“公子,属下的身份被公主殿下察觉了。”
殷菱臻那迷迷糊糊的小公主,怎么会发现自己与替身的不同呢?张纪蒹闻言讶然:“她竟然能分辨出你我的不同?”
替身点头应下,将刺客与身份暴露的事情一一说了,最后轻声说道:“公子,公主殿下说要见您。不然就……”
不然就怎么样呢?当然是告状啦。想起公主殿下小恶魔一般威胁自己的样子,替身苦笑道:“公子,公主殿下她……”
“她也太任性了。”张纪蒹无可奈何,“你如今受伤,也是替我当了一次灾祸。最近就在家中休养吧。”
“是。”替身答应道,“此次属下回来,是乘坐公主府的马车,公主殿下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用你换我。”张纪蒹笑着摇摇头,接着又仔细询问了对方受伤的过程及伤势情况,将自己“伪装”好之后趁着夜幕坐车赶回了公主府。好在“驸马”的伤势已经休养到可以走动的地步,不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完成这身份的转换。
趁着替身与真身交换的时间,殷菱臻把卧室里的东西、尤其是那张被别的男人躺过的床都换了新的。殊青只当公主殿下是要去晦气——最近公主殿下似乎过得很憋屈,每天都是一副想发火却又不得不忍着的样子。至于驸马爷,除了傻笑还是傻笑,知道的是胸口被刺客扎了个洞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脑子进了水呢。
殊青这边指挥人将房间“改头换面”热火朝天,这边驸马爷就捂着胸口大摇大摆得回了来。见着殷菱臻坐在院子的秋千索上,她悄悄走到后面使劲儿一推。
“呀!”本就在发呆的公主殿下被吓了一跳,连忙抓紧绳索,一回头就看见讨厌鬼朝自己笑。
“你!”殷菱臻怒气上头,就等秋千回落的时候抓住机会跳下来。好啊,她正在思考是收拾她还是放过她呢,张纪蒹这混球倒好意思来惊吓她!
张纪蒹眨眨眼,在秋千回落的瞬间抓住绳索坐在了殷菱臻身侧,双脚一蹬又将秋千甩到了最高点。
“你发什么疯?”殷菱臻喊道。大冬天的,荡秋千,荡得满嘴冷风,有病么?
张纪蒹一手搂住殷菱臻的腰,在她耳畔说道:“我们谈谈。”大有殷菱臻不答应就不放人的架势。
“你、你这个罪人还敢威胁我!”殷菱臻大为恼怒,气得耳廓都红了起来,“予要和你好好谈的时候你撒腿就跑,现在你主动了,就威胁我!你凭什么啊!”
平日里,殷菱臻不止一次示好。自从上次被张纪蒹说过之后,她自认已经改了许多。为了这个女驸马,她机关算尽费尽心机、把上辈子的脑子都用掉了好么?结果呢,结果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,就会欺负自己、就会欺负自己!
殷菱臻越想越气,终究是没忍住,将心中已经问了许多遍的问题问出了口:“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