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人不甘的又问:“就没有无道基者得道之人?”
“没有!至少我没听说过,也没在书籍中看到过。”福伯的回答极为肯定。
良人顿觉一头冷水泼在他头顶,脸上全是失落,难道一辈子都只能是个普通的杂役?他心有不甘,他不愿平庸,他想成为高高在上的人,踏入武道,不再受人欺压。
他低沉的问道:“那杂役弟子如何才能成为正式弟子?”
“也罢!”福伯听闻良人询问,见其低落神态,不忍再出言打击,便道:“权当给你说说常识,宗内杂役弟子子成为正式弟子,唯有一种途径——爬登云梯。”
“登云梯?”
“登云梯是宗内专为杂役弟子们所设。此梯名为登云,但仅有九十九层,爬过五十层以上之人,就可获得洗髓伐毛的资格,虽比不得修武之人,但也比凡人体魄强健不少,可去经阁练习强体之术,加入正式弟子。这是考验杂役弟子的毅力与体质,如若爬不过五十层,注定只能做个平凡的杂役弟子。”
听闻福伯讲述,良人终于明白其中道理,新来的杂役弟子,多为体质羸弱的少年,恐怕爬不过五十层的登云梯,故而比较艰难。
“多谢福伯。”良人恭敬的对福伯抱了一拳。
“凡事莫强求,你先好好打理牧场,等你长大了,再去尝试爬登云梯。”福伯也是好心,在这个强者为尊的环境中,任何人都想一步登天,但是并非所有人都能有成为强者的资格,他之前就有一颗强者心,而今却落得这般田地,只能在杂役房混个管事。
登云梯,爬得过,平步青云;爬不上去,唯有碌碌无为。
福伯走了,留下良人在门口呆立,望着福伯佝偻的背影,许久之后,良人越发坚定自己心中的信念。
为了生存,他拥有了一颗踏上强者的心,他要成为正式弟子!他的心性,由那个天真无赖,一点一点在转变……
“吧嗒——”
良人手中的包裹掉在了地上,嘴巴张得老大,都快能塞下个鸡蛋,双目圆睁,这幅神情犹如见到了让他惊愕万分的场景。
“莫非走错门了?”眼前的景象,不由让他怀疑,明明进了牧场里居住的房间,看到的却是一头头肥硕且丑陋的猪,仿佛是个噪杂纷乱的猪圈。
“这……这是人待的地方吗?啊——”目瞪口呆的良人好半晌之后,终于破开嗓门大嚎一声。
然而,回应他的竟然是一声“哼哼”的猪叫声。
随即,一头肥硕的大猪头映入眼帘,正摇晃着脑袋,口鼻喷出怪味,不断地哼叫。
“哼哼——”装模学样的良人一脸作怪,身子后撤,盯着强占了他的房间的猪头,有模有样地学叫,摆出凶恶的架势,那意思不言而喻。
原本兴冲冲的良人跑进牧场,第一件事就是看看他的新居所,可他刚一进门,便看到满屋子的猪乱成一糟,好端端的房间,俨然变成一个猪圈。
卞全你个王八盖子,我记下了。
他立马就想到这一定是卞全所为,眼前一头头肥头大耳的猪,晃来晃去,心里越想越来气。一个箭步抄起包裹,胳膊肘好像在甩鞭子一样,到处肆虐。肥猪们如临大敌,四散逃窜,一个个口中“哼哼”着夺门而出。
猪出去了,良人也无奈的走到屋外,扫了眼房子,深深叹气。
这房子都被猪快拱成了猪圈,就算他打扫收拾干净,也不想住猪待过的地方。即便以前是个小乞丐,可他现在换了环境,也换了身份,人总是要往高处走的。
悻悻地环顾四周,这里只有一间房屋,怎么办?正在思索接下来住处的问题,猛然间,他脑海闪过一丝念头:猪出来了,可是猪现在哪去了?
此念头,犹如晴天霹雳般轰过良人大脑,这些猪可都是宗门圈养的啊,千万不能跑丢了!第一天当值,要是出了纰漏,免不了一顿受责。
来不及多想,良人背起包裹直奔大门口,看到紧闭的大门,他稍微松了口气儿——没跑出去就还好。
而后重新回到院中,这院子是个开放式的,与其说是院子,倒不如说是片空场地。
良人蹲下身子,仔细在地上寻找,辨认刚刚猪群跑走的痕迹。虽然空场地上有很多乱七八糟的痕迹,不过良人终究还是凭借他之前的经验,找到了猪群逃离的足迹。
走走停停,良人一直注意脚下的痕迹,顺着这些痕迹,一步一步寻找。
果然,转了好久,他终于找到了,没想到这些让他又爱又恨的肥猪们,竟然都跑回了猪圈,这下总算安心不少。
说来也奇怪,良人自从来到牧场,就有一点疑惑,既是上家宗门,牧场里竟会圈养猪。
不过现在他仔细观察下,发现这些猪,长得有些不同,全身皆是黑色长毛,四蹄粗壮高大,最大的区别,就是这些猪的头顶处,生有一撮儿白毛,虽说看上去有些滑稽,可良人清楚这些畜生跑起来极快,发起疯来他算是领教过了。
“你们倒是回窝了,可我该怎么办啊!”
目前摆在良人眼前最重要的事,就是他今晚睡在哪里?想冲这些猪发泄一通,却又无从下手,况且此事料想定乃卞全所为,罪魁祸首是那卞全。
良人转身,四下观望,牧场很大,处于幽谷中,将包裹调整了位置,他打算先转转牧场,看看有无适合居住的其他地方。